兼职美工 【深圳特区报】“文史星历”四维看秦汉史
发布日期:2024-08-09 06:26    点击次数:134

兼职美工 【深圳特区报】“文史星历”四维看秦汉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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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先秦时期是中华文明的辉煌时期,秦汉时期更是对先秦文化进行了继承与发展,本期我们从近期新书中遴选先秦与秦汉主题好书,以助读者更深更广地了解先秦与秦汉时期的历史与文化。

本书所收拙文21篇,大体都在秦汉史范围之内,而又各有侧重。书名“文史星历”,“文”是文献,尤其是出土简牍文献;“史”既指历史,也指史书,尤其是《史记》;“星历”是天文历法,指本书中有关时间秩序与观念的部分。司马迁用“文史星历”以示职业之轻贱,而又自重其死,发愤著书,祈望“自讬于无能之辞”,“成一家之言”,“以俟后圣君子”。每默诵之,未尝不动容。

《文史星历:秦汉史丛稿》 陈侃理 著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24年2月版

以往,学者大多只是将出土秦汉历书作为复原秦汉历法的资料,而我想从中发掘出更多与一般历史相关的信息。事实上,如果不了解历书产生的历史背景,不厘清王朝颁朔的制度和实际,就不能真正理解出土历朔资料的性质,遑论复原历法。为此,我写了《秦汉的颁朔与改正朔》《〈春秋繁露·止雨〉二十一年八月朔日考》《出土秦汉历书综论》三篇资料考订和探索性的文章。我认为,秦和汉初朝廷大体按照“四分历”的法则谱排历朔,但也会根据天象临时调整,并不死守一定之规。

研究历朔问题,另一类重要的资料是官私文书中的日期记载。留意这些日期,不难发现秦汉官文书的正式日期格式有明显的特征和变化兼职美工,特征之一是书某月某日必写明本月的朔日,而最明显的变化是序数纪日逐渐通行并最终取代干支纪年。《序数纪日的产生与通行》一文除了推定序数纪日产生的年代和原因,更着力讨论技术、社会、国家权力三者之间的关系。

比纪日更小的时间单位还有一日之中的分段计时,秦汉简牍这方面的材料不少,但也零散多歧,学者意见不一。对这些早期的计时史料,我倾向于复原其使用情境,理解其观念、技术背景,避免用当时没有的观念、技术和后世的计时法来解释它们。《十二时辰的产生与制度化》一文主张,十二时辰作为匀定时间这一理念萌生于汉代的式占,而秦汉日书不过是为了占卜的方便才将日出、日入等时称对应于十二辰,仍保留了季节性变化,在理念和实践层面都不同于十二时辰。

古人说“观象授时”,又说“历象日月星辰”。人类对时间单位的分割,起初主要依靠天文观测。然而,天体的视运动周期彼此并非整数倍的关系,月有大小,年份平闰,兼职美工都是为了协调时间单位与天象之间的关系。岁星的视运动以十二年为周期,最初用于占卜,而后发展为纪年标志。但岁星每八十余年又要多运行一个星次,打破十二的连续循环。《秦汉的岁星与岁阴》一文指出,从战国后期到西汉中期,占星家和治历者长期纠结于岁星实际位置的“跳跃”与连续纪年循环之间的矛盾, 提出了多种调配方案,但都只能适用于一时。

读者不难发现,干支纪年、序数纪日、十二时辰、颁朔与改正朔,构成了中国古代自秦汉以降时间制度的基本框架。以上一组论文,是我探索传统的时间秩序、时间观念如何形成、发展的阶段性尝试。

由于参与整理北大汉简,我比较早接触到《赵正书》,从一开始就兴趣浓厚,而这种兴趣的源头则是《史记》。《史记》在后世被列在“正史”之首,其实是司马谈、司马迁父子的私人著述,取裁意趣迥别于体制化的官修之史。《赵正书》的写作在《史记》之前,其中部分段落与《史记》文字大同小异,也有一些记事截然相反,最为引人注目的当然是胡亥在秦始皇临终前被立为继承人的说法。对于胡亥即位究竟是奉诏还是矫诏,我并非没有倾向。但必须要承认,这个问题在现代史学的标准下不可能彻底解决,它的解决与否也并不那么重要。我更希望以《赵正书》的发现为契机,来考察《史记》的编纂取裁与历史的记忆和遗忘。

《史记》多采“小说家言”,“沙丘之谋”和李斯的狱中上书正是其例。作者当然也看到过《赵正书》这样的记载,他在不同的历史记忆间选取和剪裁,结果往往不自觉地反映出西汉中期的“主流”观念。《〈史记〉与〈赵正书〉》一文强调《史记》作者囿于时代、身份而不由自主的一面,而《司马迁与〈过秦〉篇》则补充了同样重要的另一面。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末尾的“太史公曰”在本来最应该自出机杼的地方,却全文抄录了贾谊的《过秦》三论,在书中绝无仅有。通过这个特例, 可以感受到史家与所处时代的张力,思想者如何有意识地超越其时代。两篇文章都不过浅尝辄止,以待将来更系统的研究。

关于《史记》,本集中还收录了《司马迁年十岁诵古文辨》《太史公自序原题考》《〈史记集解〉为注体说》三篇短札。篇中的观点并不全是我首先提出的,但这些观点此前未经充分论证,被当下学界所忽视。各篇还都有一些未尽之意:第一篇关系到汉代经学的今古文之分和司马迁的经学立场,第二篇论及了古书自序体裁的产生和早期发展,最后一篇则涉及经注体例对史注的影响以及《史记》文本形态在写本时代和刻本时代之间的变化。

关于出土文献在秦汉史研究中的意义,我的态度是:首先应该利用其作为同期、直接史料的特性,还原历史的丰富和复杂。秦汉两朝是中国历史上统一帝国最初确立的时期,而《史记》和两《汉书》的叙事又具有无与伦比的统治力。传统史学受《史》《汉》叙事和大一统观念两方面的影响,对秦汉历史的认识尤为一元、单线。这种一元、单线的历史认识深刻影响着后世的历史选择。出土文献提供了史书未载的资料,往往能够衬托出史家的盲点、偏见,帮助我们看清史书的罅隙,而罅隙的后面往往隐藏着另一个真相。

(陈侃理)兼职美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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